和陈莹中了斋自警六绝

杨时 杨时〔宋代〕

八荒同宇混车书,一视那知更有渠。
凭轼自应由砥道,径蹊无处问归与。
杨时

杨时

(1053—1135)南剑州将乐人,字中立,号龟山。神宗熙宁九年进士。调官不赴。先后师事程颢、程颐,杜门不仕十年。历知浏阳、余杭、萧山,改荆州教授。金人攻汴京,坚论严为守备,除右谏议大夫;又反对割三镇以乞和,兼国子监祭酒。指斥蔡京蠹国害民,力辟王安石之学。高宗立,除工部侍郎。以龙图阁直学士致仕,专事著述讲学。卒谥文靖。与游酢、吕大临、谢良佐号为程门四先生,又与罗从彦、李侗等同列南剑三先生。其学术后被奉为程氏正宗。有《二程粹言》、《龟山先生语录》、《龟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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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赤松山观题道人水阁兼寄郡守

贯休贯休 〔唐代〕

珠殿香軿倚翠棱,寒栖吾道寄孙登。岂应肘后终无分,见说仙中亦有僧。

云敛石泉飞险窦,月明山鼠下枯藤。还如华顶清谈夜,因有新诗寄郑弘。

醉太平·厌厌闷着

佚名佚名 〔宋代〕

厌厌闷着。厌厌闷着。奴儿近日听人咬,把初心忘却。教人病深谩摧拙。凭谁与我分说破,仔细思量怎奈何,见了伏些弱。

潇湘八景画·潇湘夜雨

朱瞻基朱瞻基 〔明代〕

浓云如墨黯江树,九疑山迷天色暮。
苍松岩下客维舟,鱼龙鼓舞飞烟雾。
但见长空风雨来,势与云梦相周回。
三湘淋漓泻银竹,七泽汹涌翻春雷。
长江横绝巴陵北,一水悠悠漾空碧。
洪涛巨涨顷刻中,虹桥隐隐无人迹。
前溪遥见野人家,槿篱茅屋半欹斜。
高楼谁得江湖趣,坐听潇潇对烛花。
隔浦钟声来远寺,晓色苍凉喜开霁。
青天万里白云收,满目湘山翠欲流。

水调歌头·橘记一年景

佚名佚名 〔宋代〕

橘记一年景,梅泄小春英。见说彭成仙隐,对此庆生辰。寿比太公欠一,年并楚丘逾九,益壮异常人。细数称觞日,信宿两弥旬。戏莱衣,桥梓列,桂兰荣。一门盛事难得,一子两层孙。休论若儿渠父,差胜杨椿黄琬,四代眼前亲。积善有馀庆,享福百千春。

禅人并化主写真求赞

释正觉释正觉 〔宋代〕

兀坐澗阴,潭空月沉。
三乘乘外,一印印心。
师子循行师子吼,旃檀围绕旃檀林。
诸尘说法诸尘听,莫道无人为赏音。

赴蒲道中寄洛倅王定国

晁补之晁补之 〔宋代〕

莫嫌马上过春风,得句桃溪柳涧中。
王事勤君急星火,客程驱我正萍蓬。
朅来尚可轻千里,归去何妨共两翁。
学道如今有微力,作官求了不求功。

次韵刘泾见寄

苏辙苏辙 〔宋代〕

天之苍苍亦何有,亦有云汉为之章。
人生混沌一气耳,嘿嘿何用知肺肠。
孔公孟子巧言语,剖瓢插竹吹笙簧。
含宫吐角千万变,坐令隐伏皆形相。
我生禀赋本微薄,氤氲方寸不自藏。
譬如兰根在黄土,春风驱迫生繁香。
口占手写岂得已,此亦未免物所将。
方将寂寞自收敛,不受世俗斗尺量。
既知仍作未能止,纷纭竟亦类彼庄。
煎烹心脾擢胃肾,自令鬓发惊秋霜。
嗟子独未知此病,従横自恃觜爪刚。
少年一见非俗物,锵然修竹鸣孤凰。
近来直欲扛九鼎,令我畏见笔力强。
提携童子従冠者,揣摩五帝论三皇。
诗书近日贵新说,扫除旧学漫无光。
窃攘瞿昙剽李耳,牵挽性命推阴阳。
狂流滚滚去不返,长夜漫漫未遽央。
词锋俊发鲁连子,惭愧田巴称老苍。
是非得失子自了,一醉早醒余所望。

行宫

文天祥文天祥 〔宋代〕

十里宫墙一聚尘,天津晚过客愁新。
花啼杜宇归来血,树挂苍龙脱去鳞。
神德傥存终有晋,秣陵未改已无秦。
秋风禾黍空南北,见说铜驼会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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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亭记

归有光归有光 〔明代〕

  浮图文瑛居大云庵,环水,即苏子美沧浪亭之地也。亟求余作《沧浪亭记》,曰:“昔子美之记,记亭之胜也。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

  余曰:昔吴越有国时,广陵王镇吴中,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其外戚孙承祐,亦治园于其偏。迨淮海纳土,此园不废。苏子美始建沧浪亭,最后禅者居之: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有庵以来二百年,文瑛寻古遗事,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

  夫古今之变,朝市改易。尝登姑苏之台,望五湖之渺茫,群山之苍翠,太伯、虞仲之所建,阖闾、夫差之所争,子胥、种、蠡之所经营,今皆无有矣。庵与亭何为者哉?虽然,钱镠因乱攘窃,保有吴越,国富兵强,垂及四世。诸子姻戚,乘时奢僭,宫馆苑囿,极一时之盛。而子美之亭,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不与其澌然而俱尽者,则有在矣。

  文瑛读书喜诗,与吾徒游,呼之为沧浪僧云。

拼音 赏析 注释 译文

信陵君窃符救赵

司马迁司马迁 〔两汉〕

  魏公子无忌者,魏昭王少子,而魏安釐王异母弟也。昭王薨,安釐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

  公子为人,仁而下士 ,士无贤不肖,皆谦而礼交之,不敢以其富贵骄士。士以此方数千里争往归之,致食客三千。当是时,诸侯以公子贤,多客,不敢加兵谋魏十余年。

  魏有隐士曰侯嬴,年七十,家贫,为大梁夷门监者。公子闻之,往请,欲厚遗之。不肯受,曰:“臣修身洁行数十年,终不以监门困故而受公子财。”公子于是乃置酒,大会宾客。坐定,公子从车骑,虚左,自迎夷门侯生。侯生摄敝衣冠,直上载公子上坐,不让,欲以观公子。公子执辔愈恭。侯生又谓公子曰:“臣有客在市屠中,原枉车骑过之。”公子引车入市,侯生下,见其客朱亥,俾倪,故久立与其客语,微察公子,公子颜色愈和。当是时,魏将相宗室宾客满堂,待公子举酒;市人皆观公子执辔。从骑皆窃骂侯生。侯生视公子色终不变,乃谢客就车。至家,公子引侯生坐上坐,遍赞宾客,宾客皆惊。酒酣,公子起,为寿侯生前。侯生因谓公子曰:“今日嬴之为公子亦足矣!嬴乃夷门报关者也,而公子亲枉车骑自迎嬴,于众人广坐之中,不宜有所过,今公子故过之。嬴欲就公子之名,故久立公子车骑市中,过客,以观公子,公子愈恭。市人皆以嬴为小人,而以公子为长者,能下士也。

  于是罢酒,侯生遂为上客。

  侯生谓公子曰:“臣所过屠者朱亥,此子贤者,世莫能知,故隐屠间耳。”公子往,数请之,朱亥故不复谢。公子怪之。

  魏安釐王二十年,秦昭王已破赵长平军,又进兵围邯郸。公子姊为赵惠文王弟平原君夫人,数遗魏王及公子书,请救于魏。魏王使将军晋鄙将十万众救赵。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赵,旦暮且下,而诸侯敢救赵者,已拔赵,必移兵先击之。”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平原君使者冠盖相属于魏,让魏公子曰:“胜所以自附为婚姻者,以公子之高义,为能急人之困。今邯郸旦暮降秦而魏救不至,安在公子能急人之困也!且公子纵轻胜,弃之降秦,独不怜公子姊邪?”公子患之,数请魏王,及宾客辨士说王万端。魏王畏秦。终不听公子。

  公子自度终不能得之于王,计不独生而令赵亡,乃请宾客,约车骑百余乘,欲以客往赴秦军,与赵俱死。行过夷门,见侯生,具告所以欲死秦军状。辞决而行,侯生曰:“公子勉之矣!老臣不能从。”公子行数里,心不快,曰:吾所以待侯生者备矣,天下莫不闻,今吾且死,而侯生曾无一言半辞送我,我岂有所失哉?”复引车还,问侯生。侯生笑曰:“臣故知公子之还也。”曰:“公子喜士,名闻天下。今有难,无他端,而欲赴秦军,譬若以肉投馁虎,何功之有哉?尚安事客?然公子遇臣厚,公子往而臣不送,以是知公子恨之复返也。”公子再拜,因问。侯生乃屏人间语曰:“嬴闻晋鄙之兵符常在王卧内,而如姬最幸,出入王卧内,力能窃之。嬴闻如姬父为人所杀,如姬资之三年,自王以下,欲求报其父仇,莫能得。如姬为公子泣,公子使客斩其仇头,敬进如姬。如姬之欲为公子死,无所辞,顾未有路耳。公子诚一开口请如姬,如姬必许诺,则得虎符夺晋鄙军,北救赵而西却秦,此五霸之伐也。”公子从其计,请如姬。如姬果盗兵符与公子。

  公子行,侯生曰:“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国家。公子即合符,而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之,事必危矣。臣客屠者朱亥可与俱,此人力士。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于是公子泣,侯生曰:“公子畏死邪?何泣也?”公子曰:“晋鄙嚄唶宿将,往恐不听,必当杀之,是以泣耳,岂畏死哉?”于是公子请朱亥。朱亥笑曰:“臣乃市井鼓刀屠者,而公子亲数存之,所以不报谢者,以为小礼无所用。今公子有急,此乃臣效命之秋也。”遂与公子俱。公子过谢侯生。侯生曰:“臣宜从,老不能,请数公子行日,以至晋鄙军之日北乡自刭,以送公子。”公子遂行。

  至邺,矫魏王令代晋鄙。晋鄙合符,疑之,举手视公子曰:“今吾拥十万之众,屯于境上,国之重任。今单车来代之,何如哉?”欲无听。朱亥袖四十斤铁椎椎杀晋鄙。公子遂将晋鄙军。勒兵,下令军中曰:“父子俱在军中,父归。兄弟俱在军中,兄归。独子无兄弟,归养。”得选兵八万人,进兵击秦军。秦军解去,遂救邯郸,存赵。赵王及平原君自迎公子于界,平原君负栏矢为公子先引。赵王再拜曰:“自古贤人,未有及公子者也!”当此之时,平原君不敢自比于人。

  公子与侯生决,至军,侯生果北乡自刭。

  魏王怒公子之盗其兵符,矫杀晋鄙,公子亦自知也。已却秦存赵,使将将其军归魏,而公子独与客留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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